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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国会周二表决通过《电子通信事业法》修正案。在该法案生效后,韩国将成为全球首个限制谷歌和苹果等科技巨头在应用商店抽成的国家。
尽管美国科技巨头们不断进行游说,但韩国国会周二仍通过了这部被称为“反谷歌法”的法案。一旦韩国总统文在寅签署,它将成为法律。该法律禁止谷歌和苹果以及其他应用商店运营商要求用户使用自己的应用内支付应用费用。
它还禁止应用商店延迟批准应用或“不恰当地”将其从应用商店中移除,并禁止应用商店坚持与应用开发者的排他性。如果它们不遵守规定,应用商店在韩国可能会被处以高达其营收3%的罚款。
一直以来,苹果和谷歌对应用内的增值服务收取最高达30%的抽成,这也被称为是“苹果税”。随着人们越来越担心苹果和谷歌在应用发布方面的垄断,韩国这项立法可能会受到全球其他监管机构的密切关注。该法案于周二获得批准,这意味着开发者将能够通过指导用户通过替代平台进行支付,从而避免向谷歌和苹果等主要应用商店运营商支付佣金。
韩国《电子通信事业法》修正案最初包括其他措施,这些措施是在司法委员会审查后采取的,例如禁止应用商店强迫开发者只在他们的平台上注册作品,因为韩国公平贸易委员会已经有了类似的规定。该法案是今年IT行业最大的问题之一。这是在谷歌去年7月宣布将对所有应用内支付收取30%的抽成后,由韩国国会代表提出的保护本土应用开发者的建议。谷歌新的应用内支付系统计划于10月生效,该法案将使谷歌的调整在韩国无法实施。根据韩国官方在2月份发布的一份报告,如果没有这项法案,谷歌的新政策将使韩国公司每年额外损失1568亿韩元(约合1.36亿美元)。
韩国互联网企业协会K-Internet主席Park Seong-ho表示:“我们希望《电子通信事业法》修正案将创造一个公平的应用生态系统。在这个生态系统中,创作者和开发者的权利得到保证,用户可以以更便宜的价格获得多样化的内容。”在应用内支付问题上,K-Internet一直是呼声最高的组织之一。
韩国《电子通信事业法》修正案的影响不仅仅局限于价值1420亿美元的应用领域。这场对抗不仅打击了苹果和谷歌,也打击了亚马逊和Facebook作为数字经济新守门人的基本作用。十年来,这四家公司都建立了庞大的在线市场,竞争对手可以在这些市场上开展业务。
韩国目前是全球为数不多本土互联网公司,如Naver和Kakao占据主导地位的国家之一。不过他们的业务也受到了威胁:例如,YouTube今年取代Naver,成为韩国最大的视频服务。韩国立法者现在附和他们的美国同行,说缺乏竞争使消费者和开发者受到苹果和谷歌的影响。在印度,创业公司的创始人尤其直言不讳地表示要将这两家公司拒之门外。
苹果和谷歌的反应
苹果之前一直要求所有应用使用自己的应用内支付系统,并从总销售额中抽取15%至30%的佣金。在因垄断iOS应用发布和应用内支付而面临应用开发者的诉讼后,苹果于8月26日表示,将允许应用开发者向其用户发送电子邮件,告知替代购买选项。但是,苹果没有就此提供应用内通知功能。
对于韩国国会周二表决通过《电子通信事业法》修正案一事,苹果发言人表示,该法案将“使从其他来源购买数字商品的用户面临欺诈风险,破坏他们的隐私保护,使他们难以管理自己的购买行为,并且‘要求购买’和‘家长控制’等功能将变得不那么有效。”该发言人还补充说,由于这项立法,用户对应用商店购买的信任可能会降低。
谷歌发言人则表示,就像应用开发者制作应用需要成本一样,谷歌维护操作系统、建立和管理应用市场也需要成本,收取收入分成“有助于保持Android免费,为开发者提供工具和全球平台,以接触全球数十亿消费者。我们将反思如何遵守这一法律,同时保持一个支持高质量操作系统和应用商店的模式。未来几周我们将分享更多内容。”
应用开发者支持
流行游戏《堡垒之夜》的开发商Epic Games去年建立了自己的游戏内支付系统,作为规避苹果和谷歌政策的努力的一部分。该法律通过之际,苹果正在等待对Epic Games的里程碑式诉讼的裁决。这款游戏在故意绕过苹果的支付系统后,被从应用商店中移除。面对因涉嫌反竞争行为而面临的越来越大的法律和监管压力,苹果上周放宽了限制,允许某些应用在应用内支付机制之外宣传更便宜的替代品。
正在起诉谷歌和苹果涉嫌反竞争行为的Epic Games首席执行官蒂姆·斯维尼(Tim Sweeney)称,该法律的通过是“个人计算45年历史中的一个重大里程碑。”
包括Spotify和Tinder所有者Match在内的其他几家公司近年来都表示,科技巨头应该让他们使用自己的支付系统。 Match发言人周二在声明中表示:“韩国立法者在今天的历史性行动和大胆领导,标志着在争取公平应用生态系统的斗争中迈出了里程碑式的一步。我们期待该法案迅速签署成为法律,并恳求全球各地的立法机构采取类似措施,保护其公民和企业免受限制互联网的垄断看门人的侵害。”
Basecamp首席技术官大卫·海涅米尔·汉森(David Heinemeier Hansson)称,该法案是“垄断应用商店大坝的第一个真正的大裂缝。”汉森在试图通过亚利桑那州和北达科他州的类似立法时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没有成功。他说,他希望韩国能成为其他国家采取行动的催化剂。他说:“韩国将向世界展示,世界不会倒下,苹果的所有论点都将被现实驳斥。”
Spotify周二也对《电子通信事业法》修正案的通过表示欢迎。该公司表示:“韩国的应用商店应用内支付法案是一项受欢迎的立法成就,表明全球监管和立法势头持续,以遏制苹果在应用商店的滥用行为。结束苹果对应用内支付垄断的时候已经到来。我们赞扬韩国政府在为开发者消除创新和竞争障碍以及将权力还给消费者方面发挥的领导作用。”
全球范围监管详查
券商Wedbush Securities股票研究董事总经理丹尼尔·艾夫斯(Daniel Ives)表示,全球监管机构越来越关注谷歌和苹果向开发者收取的应用商店和费用--韩国的裁决可能是加强审查的第一步。
“这是一个潜在的分水岭时刻,”周一在首尔做出决定之前,艾夫斯说。“不一定是因为这本身意味着什么,而是因为连锁反应,因为它表明它们不仅仅是言语,而是实际行动。”艾夫斯补充说,虽然对其他人来说,比如电信服务提供商,可能有货币化的机会,但这最终取决于消费者会如何回应。“问题是消费者最终会怎么做?因为阻力最小的道路是通过苹果和谷歌--这是消费者已经习惯的,”他说。
对于苹果和谷歌来说,应用商店已成为非常赚钱的业务,因此全球监管机构削弱它们作为移动应用经济看门人地位的任何行动,都可能对它们的业绩构成重大影响。
几名美国总检察长对谷歌提起的诉讼于上周末被披露,该诉讼披露的信息显示,该公司2019年从Play Store获得了112亿美元的收入和70亿美元的营业收入,包括应用内支付和市场内广告。这表明,2019年,Play Store占Alphabet运营收入的比例高达20%,尽管其贡献不到谷歌母公司总收入的10%。欧盟和美国参议院悬而未决的法案寻求取缔应用商店佣金,而欧盟和美国也因向应用开发者收取费用而分别对苹果和谷歌提起反垄断执法行动。
韩国中央大学(Chung-Ang University)商业战略教授Wi Jong-hyun表示,韩国法律“将成为美国和欧洲国家加强对苹果和谷歌防范的重要先例。尤其是对美国科技公司反感的欧洲国家,很可能会提出类似的法案,或以此向它们施压。”